眼前的景色像是蒙了一層霧。
她就像深陷海底，眼中所見如泡影般搖晃，撲朔迷離。
滴落在地面的血已被積雪凝結，成為污漬般的黯紅。
不遠處的雪地，結晶化的翼手早已化作一堆散沙。
「我們……回去吧。」
方才被劃開的傷口已逐漸復原，但疼痛仍在。
將刀入鞘，她轉身，走向身後的人。
單薄的身軀搖晃，如枯葉被狂風掃落。
腳步凌亂，意志潰散，視線猛地向後傾斜，卻曳然停止。
「哈吉……」
他接住了幾乎跌倒的她。
她就像深陷海底，眼中所見如泡影般搖晃，撲朔迷離。
滴落在地面的血已被積雪凝結，成為污漬般的黯紅。
不遠處的雪地，結晶化的翼手早已化作一堆散沙。
「我們……回去吧。」
方才被劃開的傷口已逐漸復原，但疼痛仍在。
將刀入鞘，她轉身，走向身後的人。
單薄的身軀搖晃，如枯葉被狂風掃落。
腳步凌亂，意志潰散，視線猛地向後傾斜，卻曳然停止。
「哈吉……」
他接住了幾乎跌倒的她。
「妳該歇息了，小夜。」
冰冷得幾乎沒有溫度的瞳孔，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少女凍得蒼白的唇呼出白氣，她眨眨眼，紅褐色的光芒顯得黯淡。
雙手緩緩繞上了男人的肩。
沒有任何多餘的交談，他將小夜打橫抱起，讓她的臉靠著自己。
「抱歉……」其實，她是想自己走的。
只是她現在真的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請休息吧，不要說話。」
哈吉輕撫她的頭，將手放在小夜的臉頰旁，為她擋住寒風。
她慢慢閉起眼，在熟悉的懷抱中緩緩睡去。
＊ ＊ ＊ ＊ ＊
「喝───！」
尖銳的金屬劍尖，擦出清脆響亮的聲音。
少女的髮絲在陽光下飛舞，汗水灑落。
劍身反射著刺眼晶光。
「今天就練到這裡。小夜小姐進步很多呢。」劍術老師拍拍少女的肩，滿意地點著頭。
「小夜小姐，請用。」
灰藍瞳色的少年端著毛巾和水，遞給高他一截的少女。
沁涼的液體一接觸到乾澀的唇，立刻就被飲盡。
「小夜小姐，為什麼妳這麼勤於練劍呢？」
少年接過水杯，將它放回盤上。
杯子外圈還留著一層冰涼的水氣。
「哈吉，你知道嗎？我有一個夢想。」
將劍收好，小夜撩撩自己的長髮，黑絲在風中擺動。
「夢想？」
「總有一天，我要帶著劍，周遊世界。」她的眼神充滿希望。「那時候，哈吉也會一起來吧？」
似乎是意料之外的回答，哈吉征了征，然後微微垂下頭，藏起因喜悅而產生的羞澀。
「可是，為什麼要帶著劍呢？」
「因為這樣才能保護哈吉啊。」她抬手揉著哈吉的髮，就像寵溺小狗那般。
「保……」少年刷紅了臉：「我才不需要小夜小姐的保護呢…！」要說的話，應該是我保護妳才對……他不甘地瞪著她。
「這種話，等你長大了之後再說吧。」她仗著自己的身高，對哈吉露出驕傲的笑容。
總有一天，她要跟哈吉一起周遊世界。
＊ ＊ ＊ ＊ ＊
「怎麼了嗎？」
頭頂傳來低沉的嗓音。
四周已經不再寒冷。
小夜睜開疲憊雙眼，環顧周遭。
是一間陌生的空屋，大概是許久未被人使用的緣故，牆壁已經斑剝。
不過，至少她不覺得冷了。
「哈吉……」
她動了動身子。
「我剛剛做了夢……」
「夢？」
「總有一天，我要帶著劍，和你一起周遊世界……」
「………」
「現在聽起來，真是諷刺呢。」她乾笑，垂下濃密眼睫。
擁著她的騎士一語不發。
「約定……」這兩個字，幾乎是如夢囈般吐出。
但聽到那兩字，男人的手臂仍不自然地僵了僵。
「等一切都結束後，你會遵守那個約定吧，哈吉？」
「…如果，這是妳所希望的話……」一字一句，再也清晰不過。
「對不起，哈吉。」她笑了，眼神對上他的。
「要你實現那種約定，你很難過吧？」她看著冰藍的眼，靜如湖面。「但是能夠替我完成願望的……只有你而已。」
騎士沒有說話。
「我這種生物……是不能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啊……」
「小夜……」
他聽到她的喉間哽咽。
可是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對不起，哈吉。對不起。」她再度閉上了眼，想要阻止某種東西湧現。「真的，很對不起……」
哈吉只是搖頭，將懷中人擁得更緊，眉心緊蹙。
體內的什麼地方在隱隱作痛。
兩人沉默，連呼吸都快寂靜得隱入風聲。
「抱歉……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打了個呵欠，小夜靠在騎士的身上，再度進入了夢鄉。
良久，青年原本緊繃的身軀才逐漸放鬆。
他除了小夜，什麼都沒有了。
小夜就是他的一切。
他愛憐地撫摸少女柔軟的髮。
緩緩地，在她柔軟的唇上印下輕吻。
他要記住這個觸感，這個溫度。
「……約定，我會幫妳實現的。」他在少女耳邊低喃。「所以，不要道歉，小夜。」
在所有的一切結束之前，他會陪伴著她，保護著她。
她戰鬥，他就戰鬥；她需要血，他就給她血。
他要實現小夜所有的願望。
直到最後，他們終究還是要消彌於無。
什麼都不剩。
什麼 都不剩。
冰冷得幾乎沒有溫度的瞳孔，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少女凍得蒼白的唇呼出白氣，她眨眨眼，紅褐色的光芒顯得黯淡。
雙手緩緩繞上了男人的肩。
沒有任何多餘的交談，他將小夜打橫抱起，讓她的臉靠著自己。
「抱歉……」其實，她是想自己走的。
只是她現在真的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請休息吧，不要說話。」
哈吉輕撫她的頭，將手放在小夜的臉頰旁，為她擋住寒風。
她慢慢閉起眼，在熟悉的懷抱中緩緩睡去。
＊ ＊ ＊ ＊ ＊
「喝───！」
尖銳的金屬劍尖，擦出清脆響亮的聲音。
少女的髮絲在陽光下飛舞，汗水灑落。
劍身反射著刺眼晶光。
「今天就練到這裡。小夜小姐進步很多呢。」劍術老師拍拍少女的肩，滿意地點著頭。
「小夜小姐，請用。」
灰藍瞳色的少年端著毛巾和水，遞給高他一截的少女。
沁涼的液體一接觸到乾澀的唇，立刻就被飲盡。
「小夜小姐，為什麼妳這麼勤於練劍呢？」
少年接過水杯，將它放回盤上。
杯子外圈還留著一層冰涼的水氣。
「哈吉，你知道嗎？我有一個夢想。」
將劍收好，小夜撩撩自己的長髮，黑絲在風中擺動。
「夢想？」
「總有一天，我要帶著劍，周遊世界。」她的眼神充滿希望。「那時候，哈吉也會一起來吧？」
似乎是意料之外的回答，哈吉征了征，然後微微垂下頭，藏起因喜悅而產生的羞澀。
「可是，為什麼要帶著劍呢？」
「因為這樣才能保護哈吉啊。」她抬手揉著哈吉的髮，就像寵溺小狗那般。
「保……」少年刷紅了臉：「我才不需要小夜小姐的保護呢…！」要說的話，應該是我保護妳才對……他不甘地瞪著她。
「這種話，等你長大了之後再說吧。」她仗著自己的身高，對哈吉露出驕傲的笑容。
總有一天，她要跟哈吉一起周遊世界。
＊ ＊ ＊ ＊ ＊
「怎麼了嗎？」
頭頂傳來低沉的嗓音。
四周已經不再寒冷。
小夜睜開疲憊雙眼，環顧周遭。
是一間陌生的空屋，大概是許久未被人使用的緣故，牆壁已經斑剝。
不過，至少她不覺得冷了。
「哈吉……」
她動了動身子。
「我剛剛做了夢……」
「夢？」
「總有一天，我要帶著劍，和你一起周遊世界……」
「………」
「現在聽起來，真是諷刺呢。」她乾笑，垂下濃密眼睫。
擁著她的騎士一語不發。
「約定……」這兩個字，幾乎是如夢囈般吐出。
但聽到那兩字，男人的手臂仍不自然地僵了僵。
「等一切都結束後，你會遵守那個約定吧，哈吉？」
「…如果，這是妳所希望的話……」一字一句，再也清晰不過。
「對不起，哈吉。」她笑了，眼神對上他的。
「要你實現那種約定，你很難過吧？」她看著冰藍的眼，靜如湖面。「但是能夠替我完成願望的……只有你而已。」
騎士沒有說話。
「我這種生物……是不能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啊……」
「小夜……」
他聽到她的喉間哽咽。
可是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對不起，哈吉。對不起。」她再度閉上了眼，想要阻止某種東西湧現。「真的，很對不起……」
哈吉只是搖頭，將懷中人擁得更緊，眉心緊蹙。
體內的什麼地方在隱隱作痛。
兩人沉默，連呼吸都快寂靜得隱入風聲。
「抱歉……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打了個呵欠，小夜靠在騎士的身上，再度進入了夢鄉。
良久，青年原本緊繃的身軀才逐漸放鬆。
他除了小夜，什麼都沒有了。
小夜就是他的一切。
他愛憐地撫摸少女柔軟的髮。
緩緩地，在她柔軟的唇上印下輕吻。
他要記住這個觸感，這個溫度。
「……約定，我會幫妳實現的。」他在少女耳邊低喃。「所以，不要道歉，小夜。」
在所有的一切結束之前，他會陪伴著她，保護著她。
她戰鬥，他就戰鬥；她需要血，他就給她血。
他要實現小夜所有的願望。
直到最後，他們終究還是要消彌於無。
什麼都不剩。
什麼 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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