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我們的關係變得比以前友善許多。他開始允許我幫忙他準備一些簡單的材料,我一邊幫忙,一邊聽他解說,他經常會教導我一些課本裡沒有提到的東西。
「奇怪的是,我發現我喜歡他的聲音。在課堂之外,石內卜說起話來有一種特殊的節奏,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語調,而是深思熟慮的、耐人尋味的、緩慢的、沉靜的。 「我們之間開始有一種特殊的默契,我感受到了,我相信他也知道。我們白天在眾人面前仍然針鋒相對,表現得水火不容,但是夜晚是屬於我們的;我樂於參與他所有的魔藥製作過程,而他也沒有反對。他總是能讓我恰如其分地發揮最大的效用,卻又不會干擾到他,我開始會和他談心,我知道他是唯一一個不會同情或是可憐我的人,他說話雖然苛刻,但總是事實。而我需要事實。 「因為教導鎖心術的緣故,我在石內卜面前毫無隱私可言,除了思想之外,我們有了肢體接觸,而我並不討厭。到了最後,我已經非常習慣讓我們的思緒互相貼合,共享同一種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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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放下了手中的白瓷杯,在盤沿上敲出了輕輕的聲響。
「和現在一樣,那是秋天的黃昏,空氣中飄著植物枯萎前的豐厚氣味,連太陽都帶著慵懶萎靡的味道,放眼望去那些在夏天顯得綠油油的森林已經變了顏色,霍格華茲是一整片刺眼的金黃。我非常喜歡在下午天氣開始轉涼的時候騎著火閃電溜出校園,那讓我有一種掙脫枷鎖的快感。 「在我的腳下,巨大的城堡會變得好像模型那樣小巧,禁忌森林看起來就像花花綠綠的絨毯隨意鋪在地上。我通常會從魁地奇球場一路上升,感受雲朵和溼氣擦過我的臉頰。有時候,我會飛得很高很高,黑湖上面映不出我的身影,而我會瘋狂地往下俯衝,比自由落體還要更快。速度總是帶來快感,而我愛死了那種感覺。 「那很瘋狂,卻又讓你害怕地忍不住顫抖,你的心臟在俯衝的時候彷彿就要跟著停止,全身的血管都在叫囂著,你可以清楚聽到脈搏跳動的聲音。那是種瀕死的感覺,而我藉著它來忘卻那些真正發生在我身邊的死亡。」 寫在前面:
寫這篇的動機,來自論壇裏某個很有趣的Challenge(挑戰徵文) 挑戰主題是電影徵文,也就是文章必須與某部電影有關,將情節置入其中 所以請注意以下… ※警告※ 。本文將大量引用『夜訪吸血鬼』之場景與對話 。大量第一人稱敘述 。之後的警告只會更多不會更少(!),不適者退 那麼我們開始吧… 經過一陣寒冷刺骨的沐浴洗禮,哈利痛苦地走出浴室,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就不知被藏到哪去,他全身打著哆嗦,戰戰兢兢地走到男人身邊。
石內卜像是沒看見他一樣,只是繼續翻閱桌上的書籍。他站在男人身邊,牙齒因寒冷而咯咯作響。 哈利顫抖著身子,不自覺地想要多貼近桌上的燭火一些。他已經冷得可以感受到男人身上傳來的微微溫暖。太過分了,他的教授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卻逼自己用冰水沐浴!寒冷逼迫他身上的每一個毛細孔變得更加敏感,哈利的手腳已經抖得僵硬。 石內卜斜睨了他一眼,他看著哈利赤裸的皮膚在燭火下還帶著溼潤的反光,因為寒冷而緊貼在一起的四肢,泛白的手掌半遮半掩地交疊在大腿上方。 「冷嗎?」他問道。 哈利立刻點頭如搗蒜,嘴唇不斷吐出顫抖的氣音。 今天的課程是熬煮泡泡熱劑,那是一種用來加速材料融合的複方基底,在熬煮其他高階魔藥時非常地好用,也是很多藥水不可或缺的材料。
「兩個人一組,動作快,把你們的大釜準備好。」石內卜用慣有的慵懶語調不耐煩地交待,榮恩第一個就貼上了妙麗,後者只是不滿地皺皺眉,但嘴角是帶著笑的。妙麗永遠是榮恩最有用的安全符。 哈利和丁分到了一組,他把大釜放在火架上放好,開始準備材料。 「唷,波特,你怎麼沒和你的男朋友一組呀?」馬份那組正好在他們的隔壁桌,他湊過頭來吃吃地嘲笑著他。「怎麼?害羞啦?」 哈利斜瞄了他一眼,不打算搭理他。 「我可是把你們打得火熱的照片特別放在頭版呢!你該感謝我拍出了這麼好的東西與大家分享。」金髮的男孩對他眨眨眼,帶著輕蔑的假笑。 「頭版?」哈利皺眉,什麼東西的頭版?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他這才想到,全校這麼多人,是用什麼方式看到那些照片的? 「哈利,別理他,專心。」丁在一旁對他使眼色,試著把他的注意力從馬份那兒拉回來。 「唉唉,別告訴我你還沒看過!」馬份露出吃驚的表情,後面幾桌的史萊哲林發出了咯咯的低笑聲。 寧靜而和平的秋日黃昏,夕陽在群山的圍繞中慢慢退下,橘紅色的飽和雲彩大片大片地渲染著廣闊天際,連接著另一頭逐漸靠近的深色晚空。
霍格華茲高聳的塔尖被照得溫黃,整齊的磚瓦反射著層層亮光,在一整片茂密樹林中高聳矗立,維持著它千百年來一貫的姿態。 學生們在這時多半已經結束了課程,回到各自的交誼廳或寢室中休息、玩樂、或是聚在一起做作業,等待著晚餐時間的到來。 然而,這一切的美好恬靜卻被一聲足以將整座城堡震垮的巨大轟隆聲給破壞殆盡。 金黃的日光升起,將紐約市的高樓與玻璃帷幕照耀得金碧輝煌,街上開始出現熙熙攘攘的人潮,車輛也逐漸多了起來。
但是刺目的太陽卻穿不透破舊的水泥牆。發黃的老玻璃窗佈滿刮痕,黑色鐵條架在窗外,阻擋了光線,投射交錯的陰影,於是室內只剩下軟軟的微光。 哈利緩緩睜開沉重痠澀的眼皮,發現自己的身體在床板上堅硬僵直,他困難地翻了個身,聽見骨骼發出喀喀聲。 他疲倦地吐出呼吸,模糊目光看見對面的床舖已經整齊地疊好,上頭沒有任何人影。 「嗯……」他揉揉眼睛起身,從不舒適的床板上坐起時肌肉發出了抗議般的痠疼。 「你醒了。」一個人影從不遠處晃入他的視線。 隨著天色變得昏黃,石內卜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而哈利臉上的著急和尷尬只有增加而從未減少。
現在正值下班的交通尖峰時間,他們已經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晃了數個小時。除了擁擠的人潮、車潮、還有路邊多如繁星的麻瓜商店之外,沒有任何一丁點魔法的痕跡或氣息。 他們在途中經過了一間神祕學商店,裡頭擺滿了水晶球和各種書籍,還有號稱所謂的魔法道具,但他們踏進去後才發現,那也不過就是些唬人的破玩意兒。 他們也發現了一間不起眼的破爛餐廳,招牌上寫的是古拉丁文。哈利一度以為自己找對地方了,但那兒除了破舊之外一無所有,連個像樣的顧客都沒有,更別提巫師了。 哈利站在辦公室內,顯得有點兒侷促。他成為正氣師已經一年多了,但在這行仍然算是個新人。他並不常踏入這間辦公室,而且他知道若不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一般的新進正氣師是沒有資格踏進這裡的。
他面對著一張有著繁複動物雕刻的桃心木桌,它的四個桌腳被刻成動物足的樣子,桌面下方由巨鷹和公獅以及豹子等等的動物撐起,並在凹槽處裝飾了一些彩繪及寶石。 他的手指在背後絞成一團,綠色的眼睛不安地隨意望著牆上那些獸角和掛畫。 「哈利…波特。」坐在高級皮椅上的人由背面轉了過來,面對哈利。他推了推眼鏡,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站在桌前的青年。他是個高大微胖的中年人,有著稀疏的灰髮、豐厚的臉頰和一雙銳利的藍眼睛。 他辦公桌前的名牌寫著:執行部長 艾瑞克‧葛威爾 「是的,先生。」哈利挺直了背,不自覺嚥了口口水。 天狼星‧布萊克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痛恨魔法世界以壁爐來當做呼嚕粉傳輸點的這種習慣。
因為夏天不需要生火,所以璧爐理所當然地不被使用。 因為他打定主意這地方不會有任何人來訪,所以璧爐理所當然地沒有清理。 因為今天天氣很熱,所以他閒散地靠在壁爐前的沙發椅上讀著偷渡來的預言家日報。 所以當璧爐內發出劈哩啪啦碰的巨大咻咻聲時,他理所當然地靠近查看,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就這麼被陳年堆積的煤炭與灰塵大爆炸波及,美好的早晨於此瞬間毀於一旦。 |